【WRC专家观点】欧洲机器人协会副主席尤哈·罗宁：《重建整个欧洲机器人市场》

我很荣幸受邀来到这里，我也一直关注着中国机器人的发展。跟中国合作了40多年，这段期间也是见证了奇迹。今天想跟大家分享一些我的想法，如何重建一个全欧洲的机器人市场。同时，也来寻求一些建议，向你们学习。

从欧洲机器人发展的视角来看，我们近期撰写了关于机器人未来愿景与策略的报告。过去，欧洲在机器人领域运用了许多极为成功的工具，大家可能对一些框架项目有所了解，这些项目包括支持具有竞争性的研究、促进研究机构与产业间的合作等。然而，这些框架的作用范围相对有限。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进一步从长远角度思考，还需要涵盖哪些话题。

机器人行业确实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我们看到，在中国和美国，有大量私人资本投入，民营企业携手共同投资发展机器人行业，并致力于推动人工智能向善发展。在欧洲，我们也需要吸引私人投资，以强化现有的各类工具与资源。目前，驱动我们行动的原因有哪些呢？我们需要连接不同层级的产业与研究，打通从技术到政策的各个环节。同时，我们要覆盖整个研究链，从基础研究到产业发展，再到市场推广，最后落实至政策制定。整体目标就是持续保障并提升人民的民生福祉。欧洲目前具备实现这一目标的能力。大家从右侧图表可以看到，我们构建了一个闭环体系，这个体系要求拥有顶尖的研究成果，如此才能确保技术的卓越性；同时，要充分利用人才资源，因为推动计算机、机器人等领域的一流技术发展离不开人才支撑。在欧洲，我们确实具备这样的能力。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打造出一个完整的全产业链。

当然，我们面临着不小的挑战。全球经济局势和供应链问题都给我们上了深刻的一课，我们绝不能仅仅依赖某一部分或单一的工业来源。此外，IP（知识产权）管理正变得愈发困难。如今的公司早已不再局限于一个国家，而是全球化运营的企业。谁拥有这些公司的IP，谁享有其所有权，以及谁承担IP相关的责任，这些问题都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另外，投资级别和上市时间也是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就机器人而言，其在硬件和软件方面的要求截然不同。总体而言，不断提升民生水平是我们最大的目标。我们需要清洁的水、健康的食物、清新的空气、完善的基础设施，以及优质的医疗、高效的农业和先进的制造业，来保障我们的生活质量。

然而，当下也涌现出许多新现象。从欧洲的视角来看，我们虽具备令人自豪的成果，但在充分挖掘自身潜力方面仍存在不足。实际上，我们在数字孪生、人工智能、机器学习、生物技术以及环境和农业等诸多领域开展了大量研究。因此，我们需要在这些领域加大人才培养力度。尽管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成功的可能性依然很大。我们坚信这是可行的，毕竟欧洲拥有丰富的劳动力资源。我们应当加大对自动化的投资，进一步提升创新能力。

对于如何提升经济生态，我们其实有着清晰的规划，明白该采取何种举措、从哪些方面着手。这绝非一场简单的生存游戏，而是需要制定专门的战略。我们培养的团队所承担的任务极为复杂，这就要求各方加强合作，以共同构建这一复杂的系统。昨天和今天，我们多次听到这样的声音：需要开展这样的共创活动，需要掌握这些技能。从一开始，欧洲便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资金，致力于构建可靠的经济生态。我们不仅要继续保持这一良好态势，还要不断加以改善。同时，我们要继续打造独立于政治的经济生态。如今，全球范围内危机不断涌现，这些危机都会对我们的政策制定产生影响。我们期望能够构建一套机制，用以保护知识产权（IP）和技术。因此，从我们的角度来看，谁拥有信息技术（IT）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能使用知识产权，这更有利于推动发展。

尽管公司呈现出全球化的发展态势，但单一国家难以对其进行全面监督。例如，欧洲的一项知识产权在其他地区也可以得到应用，这表明我们有能力融入全球的机器人市场。首先，我们必须明确，欧洲并非一个单一国家，而是由众多独立国家组成的联合体，我们具备开展合作的能力。事实上，欧洲在研究和产业方面的合作成效显著，基于此，我们成立了新的 euRobics 机构，旨在进一步促进更多的合作。在英国考文垂，设有 MTC 制造中心，该中心专门为英国及欧盟国家提供优质的工具和专业知识。在德国斯图加特，则有一处专门用于会议的会场中心，此中心聚焦于机器人应用相关研究。其模式或许与我们昨日参观的机器人基地类似。而在挪威，主要将发展重点放在蓝色经济上，致力于探索如何可持续地利用海洋资源以推动经济增长，这无疑是挪威具备的一项极为重要的能力。

如何建立市场？我们的目标都是广泛部署机器人。在欧洲，出于安全方面的考量，机器人部署需要加强管理。然而，必须降低发展部署过程中的壁垒。全球市场的知识产权（IP）规则至关重要，而且我认为，标准化能够帮助构建这样的经济生态。因此，一定规模的标准化以及互操作性建设极为重要。从欧洲的角度来看，我们在让最终用户参与产品开发方面存在一些薄弱环节。在开发正确产品的过程中，让最终用户参与进来至关重要。所以，我们要关注进一步提升最终用户参与开发正确产品和服务的潜力，并且要从提高用户认知入手，也就是我们所说的 IIDA（此处假设 IIDA 是某种与提高用户认知相关的概念，若实际有特定含义可进一步调整表述）。首先，要意识到我们应当关注的问题，这类似于制定一个计划。接着，要了解整个市场的潜力，从而产生兴趣。之后，关注投资技术的细节，此时期望不宜过高。用户希望凭借自身力量探寻可利用的资源，以及新产品的服务使用方式。到了这一阶段，就会产生购买欲望。当拥有优质产品后，用户自然想要获取这些产品和服务。当然，在此过程中可能会遇到一些障碍，比如价格因素、交易摩擦等，而最终的目标是促使用户采取行动。

在未来应用方面，我们也面临着诸多挑战。当前，许多技术是独立开发的，都存在需要改进之处。例如，不同技术具备各自的能力，但难点在于如何将这些能力有效整合，像手臂等部件的协同运作就是典型问题。我们致力于打造持久、强大且廉价的液能电池。目前，锂离子电池仍是技术最先进的电池类型，然而其产能有限。同时，我们也意识到一些关键材料，如稀土，供应十分紧缺。因此，我们需要提高这些材料的回收再利用率，以提升产品的可持续性。

昨天，我们乘坐无人驾驶车辆返回酒店，这充分说明安全是所有自主行为的基本底线。若想使用这些设备，我们必须学会如何驱动和编程，让机器人执行特定任务，这就是一种自然的互动方式，也是我们所期望的。机器人与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与数据之间的关系，是我目前较为关注的领域。有时，AI 无法理解世界的物理规律，对此我们必须保持谨慎。我给学生们的建议是，首先要学习相关知识，然后以正确的方式使用 AI，必须清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我们那个年代没有计算器，如今虽然仍可采用传统方法精确、快速地处理问题，但必须运用新技术，否则就难以达成目标。AI 也是如此，必须明确自己的目标，仅拥有工具是不够的。

我要强调的是，机器人在发展过程中面临着诸多挑战。在欧洲，我们需要确立一个一体化的目标。我们认为，欧洲在机器人领域具备雄厚的能力、拥有丰富的人才以及广阔的市场，完全有能力在全球取得成功。然而，目前阻碍其发展的主要障碍是缺乏一体性和统一的标准。因此，这也是我们今天亟待解决的问题。我们需要充分利用欧洲在技术上的领先优势，涵盖机器人的研发以及愈发重要的人工智能领域，这是我们在欧洲需要努力的方向。同时，我们也能从中国的发展经验中汲取在欧洲推进机器人事业的方法。同样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加强合作协同，以更加灵活的方式开展合作并适应发展需求。应该大力部署更多的机器人，而这一部署过程意味着最终用户必须清楚了解机器人的能力所在，以及如何最大化地从机器人应用中受益。

我们致力于保持科技在机器人等领域的良好发展前景，并且注重对新一代人的教育，让他们能够熟练运用这些先进工具。但目前，这些工具尚未得到广泛普及。

当前，美国正积极投身于创新浪潮之中，与此同时，欧洲则侧重于出台各类政策以推动行业发展。回首过往，中国曾在一定程度上跟随美国的步伐，进行一些模仿性的工作，但如今情况已发生巨大转变，中国正大力开展创新活动。我衷心希望欧洲也能踏上创新之路，不应再将过多精力放在如何进行制约和政策监管上，而是要把目光聚焦于创新型工具的研发与应用。这一战略需要我们进行深入分析，涵盖技术与非技术性的各类主题。这是欧洲机器人智库肩负的重要责任，智库应聚焦于吸引具有相同兴趣的人，为制定战略和路线图贡献智慧，创建讨论文档、材料白皮书等成果。同时，在欧洲机器人论坛举办研讨会，开展年度主题峰会等活动。我们期望举办一系列活动，以此整合各方观点，并收集更为深入的见解。

我们认为，这至关重要，不仅在于整合各方资源，更在于促进不同主体之间的合作。因为不同学科拥有各自独特的知识体系，这些知识需要协同分享、共同发展。此外，还有一个非常出色的新工具——euRobics 门户，它是一个网站，用户可以加入主题组，与小组成员一同工作、交流和互动。若您想访问该网站，只需扫描这个二维码即可。我们非常欢迎各位使用这一平台，在那里，您可以找到加入讨论组的方法，了解如何开展合作，如何与相关人员进行交流互动，以及如何分享文档等信息，甚至还能参与会议和活动的策划。

以下是我们所拥有的一些工具，依托整个生态工具构建的社区，汇聚了来自欧洲各地的工业与研究机构参与者，他们无论规模大小，都平等地开展合作。其中既包括大型的机器人制造商、大型研究机构，也涵盖了中小企业合作行业。此外，最终用户的参与不可或缺，研究部门如大学和其他高等教育机构、区域组织等也需一同协作，以弥合各方之间的鸿沟。在进行高级别研究时，我们必须明确如何将研究成果在未来实现实际部署，否则这项研究便毫无意义。

同时，我们将政府机构、地方机构、国家区域协会以及更广泛的公众紧密结合在一起。毕竟，欧洲是一个由多个国家组成的区域，唯有各方合作协作，才能取得显著成绩。在此，我想简要与大家分享一下我们所开展的活动。

我们拥有欧盟机器人联盟、欧洲机器人及数字论坛等组织。每年，欧洲机器人领域都会举办为期一周的盛会，期间会开展各类竞赛，例如探讨如何在不同地区进行机器人部署，还会评选出最优秀的博士和物理学家奖项。此外，也会鼓励不同水平的创新，包括来自公司的创新成果。值得一提的是，可持续性如今被我们认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重要，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们需要各方协同合作。因此，我们与其他联盟组织展开合作，其中既有垂直领域的地区、国家联合会，也有其他类型的合作组织。

最后，我想和大家分享我们的旗舰活动——欧洲机器人论坛（ERF）。这个论坛并非一场传统的科学大会，其核心理念是强调协作。它不仅需要研发公司的积极参与，也期待公众的加入，唯有如此，才能获得更广泛的支持，让大家清楚在我们搭建的框架内能够达成哪些目标。今年 3 月，我们在挪威斯塔万格举办了论坛，当时有 3 万人参与其中。下一届论坛将于 2026 年 3 月 24 日 - 26 日举行，在此，我诚挚地邀请大家届时莅临。2027 年，论坛将在英国伯明翰举办，预计会在 3 月份。这些活动都是极为难得的交流契机。早在建立这个组织时，我们就已决定要定期举办此类活动。毕竟，科学研究不能闭门造车，公司设计同样如此，我们必须与不同的人交流互动。我坚信，人与人之间的面对面交流才能碰撞出创新的火花，催生新的想法，开拓新的可能性。这也是我们一直致力于推动这些活动的原因。

最后，我想说，我们作为全球性的机器人社区，必须具备将 AI 融入所有可能系统的能力。诚然，AI 并非无所不知，对于我们周围的实体环境、硬件等实际问题，它可能存在理解局限。但只要我们携手合作，就一定能取得更大的进步。因此，我衷心期待在座的各位能在 2026 年 3 月来到欧洲，参与我们的论坛。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