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芯片制造困境

特朗普总统的芯片关税政策可能会扰乱全球电子产品贸易，并推高各类商品的价格。但有一件事似乎不太可能实现：让先进芯片制造业在美国卷土重来。

特朗普上周威胁对“芯片和半导体”征收100%的关税，但同时提出了豁免。特朗普表示，承诺“在美国生产”的公司将无需缴纳关税。

虽然语气模糊，但表面上看起来合乎逻辑。如果关税的目的是为了诱使企业在美国开展更多业务，那么他们这样做时应该得到缓刑。

一个问题是，全球所有大型芯片公司都已在美国投资生产，部分原因是受到前任政府补贴的鼓励。与此同时，其他大型科技公司可能会在先进芯片生产以外的领域进行投资，以获得自身的豁免。

台湾半导体制造公司正在凤凰城北部建设芯片工厂，这是美国1650亿美元投资的一部分。韩国三星电子 005930 0.14 %增加；绿色向上三角形正在德克萨斯州建设一个价值400亿美元的项目。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这些芯片制造商似乎有望凭借其投资规模获得关税豁免。但如果是这样，最新的关税并不会激励他们继续扩大美国业务。如果真有激励作用，那也不过是在美国进行适度投资以安抚政客，然后再进口其他所需产品，尤其考虑到美国制造成本高得多。

美国成本上涨一直是外国芯片制造商面临的核心问题，而关税并不能缓解这一问题。台积电上个月告诉投资者，预计未来几年其美国制造成本的上升将导致公司整体毛利率下降2至3个百分点。而且，这些晶圆厂甚至还未率先采用该公司最昂贵、最先进的工艺。台积电位于亚利桑那州的工厂目前正在生产采用其N4工艺的芯片，这比该公司即将在其台湾晶圆厂推出的N2工艺要早两代。

台积电或许只是一家公司，但先进芯片制造并非易事。台积电、三星和英特尔是全球仅有的几家能够采用最先进工艺节点进行生产的芯片制造商。而英特尔正苦苦挣扎——为了节省现金，它已大幅裁员并削减资本支出计划，以期追赶台积电。特朗普最近对英特尔这位马来西亚裔首席执行官的猛烈抨击，给这家芯片巨头的前景增添了更多不确定性。

与直觉相反，芯片关税最终可能会对不生产芯片的电子公司产生更显著的影响，因为对关键进口零部件征收关税会给它们带来巨大的损失。苹果公司的 -0.83 %减少；红色向下三角形关税豁免——通过承诺在未来四年内投资 6000 亿美元获得——使该公司避免了可能损害其美国业务的成本。

它的同行——至少是那些财力雄厚的国家——可能会争取同样的免关税待遇。

如果目标是刺激美国制造业的整体投资，这或许说得通。但如果芯片关税的目的是为了将更先进的芯片制造业引入美国，那么这些承诺恐怕算不上灵丹妙药。

苹果在美国的投资确实支持了美国国内先进的芯片制造：该公司是台积电亚利桑那州工厂的首家也是最大的客户，并且正在与三星合作，在德克萨斯州研发芯片制造技术等。但苹果也在服务器制造方面投入巨资，扩建数据中心，并扩建位于德克萨斯州奥斯汀的园区——所有这些活动对美国国内芯片行业的影响较小。

值得注意的是，苹果公司正在做的很多事情在关税威胁之前就已经在进行中了。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在2022年与总统乔·拜登举行的联合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苹果将使用台积电在亚利桑那州的芯片。现在苹果公司已经获得了关税豁免，关税并不能推动苹果公司采取更多行动。

更重要的是，美国制造业仍将保持溢价，总得有人来承担这笔费用。“关税和美国生产的更高成本最终将由美国消费者和供应链的不同环节分摊，”伯恩斯坦研究公司（Bernstein Research）的分析师在周四的一份报告中写道。 

当然，芯片制造商在美国扩张仍有充分的理由。这些公司已经利用2022年《芯片法案》的拨款来扩大其在美国的生产。他们还可以享受购买芯片制造设备的税收抵免，而特朗普上个月提出的“大而美的法案”也增加了这些设备的税收抵免。

许多公司也认为，将更多供应链设在美国很有价值，以避免像新冠疫情期间那样遭受冲击。此外，还有一种与关税无关的地缘政治考量：中国对台湾采取更加强硬的姿态、中东冲突加剧，或其他任何潜在的政治动荡，都让企业有理由希望将更多半导体供应链设在美国本土附近。

这些因素一直是、并将继续是美国芯片投资的主要驱动力——而不是关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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