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系统科学/系统工程研究的学术快讯第380期介绍发表于《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2025年第7期的来自湖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的一项工作。

题目：智能制造能否助力企业“脱虚向实”？

研究简介：

制造业是立国之本、强国之基，是中国国民经济的支柱性产业。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加快建设制造强国、质量强国。据工信部相关数据显示，中国2022年全部工业增加值突破40万亿大关，制造业规模连续13年居世界首位。因此，制造业的有序健康发展对于维护经济秩序、提升中国综合国力至关重要。然而，随着中国实体经济利润率的不断下滑，金融行业投资回报率不断提升，越来越多的制造业企业开始偏离主营业务经营，将大量生产性资源投向金融与房地产行业，导致中国制造业“空心化”问题十分严重，这一现象被称为“实体企业金融化”。

通过梳理已有文献, 早期关于企业金融化的研究可追溯至现金持有问题，这一出发点与企业金融化的“蓄水池”动机相类似。后来，随着实体领域与金融领域间投资回报率差距的不断扩大，出于“套利”动机，企业将大量资源用于金融资产的投资与配置，金融资产占企业总资产的比例不断提升。已有研究证明，企业金融化可能会对企业的生产效率、主业业绩和创新水平等方面产生负面影响，影响企业未来持续健康发展。因此，如何抑制企业金融化程度的无序扩张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话题。然而，通过总结现有学者的研究观点，关于企业金融化影响因素的研究却普遍忽视企业经营层面的生产方式变革对企业金融化产生的影响。作为一种融合物联网、云计算及人工智能等高新科技的新型生产模式，智能制造为抑制企业“脱实向虚”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案。企业实施智能制造不仅能够有效降低生产运营成本并提升产品附加值，提升企业主业利润率，抑制企业金融化的“套利动机”，还可以有效提升企业的数据分析与预测能力，合理安排收支，减少未来现金流的异常波动情况，并利用地方政府提供的优惠政策，降低债务融资成本，削弱企业金融化的“蓄水池动机”，从而降低企业金融化程度。因此，该项工作从智能制造这一研究视角出发，深入分析与探讨企业生产方式的变革与效率的提升能否有效助力实体企业“脱虚向实”。

基于上述研究背景，该项工作从“套利动机”及“蓄水池动机”两个维度构建智能制造影响企业金融化程度的分析框架，并以2010—2020年沪深A股制造业上市企业为研究样本进行实证检验。结果表明：企业实施智能制造可以有效抑制金融化程度，推动企业“脱虚向实”，且这一作用在非国有企业、多元化经营企业、所属地区最低工资标准较高及银企距离较远的企业中更为明显。机制检验表明，降低企业配置金融资产的“套利动机”与“蓄水池动机”是智能制造影响企业金融化程度的重要渠道机制。

上述研究结论具有重要的实践启示。第一，智能制造新发展模式有效推动企业生产制造范式变革，为抑制企业“脱实向虚”现象提供新思路与新方法。第二，对于所属地区最低工资标准较高、采用多元化发展模式及银企距离较远的企业而言，智能制造发展模式能够成为破解企业发展瓶颈的重要解决方案。第三，智能制造能够有效推动企业“脱虚向实”，然而其作用的发挥受到企业性质的异质性影响。非国有企业应把握好智能制造这一重要契机，借助高新技术重塑企业业务模式，提振主业发展。

Highlights：

1.有益拓展了智能制造经济后果及企业金融化影响因素等两部分研究文献。该项工作从企业生产方式变革的角度出发，有力验证企业实施智能制造对企业金融化的抑制作用，并从“套利”动机与“蓄水池动机”两个角度，更为系统地考察智能制造对企业金融化的作用机制，拓展了智能制造经济后果及企业金融化影响因素等两部分文献，有助于加强制造业企业生产方式变革与企业“脱虚向实”之间关系的认知与理解。

2.有效缓解数智时代人们对于“索洛悖论”的担忧。部分学者认为，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并未能有效提升企业收益率，即“索洛悖论”。研究结论表明，企业实施智能制造能够有效提升主业绩效，助推企业“脱虚向实”，从侧面有效缓解了人们对“索洛悖论”的顾虑与担忧。

3.为如何抑制企业“脱实向虚”、防范和化解系统性金融风险提供了新的思路。研究结论表明企业实施智能制造不仅能够有效降低企业金融化程度，还能有效缓解企业金融化对实体投资的挤出作用。政府及相关部门应充分意识到智能制造的重要性，并依据企业不同特征制定更有针对性的鼓励性政策，防范和化解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同时实现制造业企业的智能变革。

原文链接：https://sysengi.cjoe.ac.cn/CN/10.12011/SETP2024-0027

引文格式（中英文）：

曹越, 周瑞博, 郭天枭. 智能制造能否助力企业 "脱虚向实"?. 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 2025, 45(7): 2226-2244.

CAO Yue, ZHOU Ruibo, GUO Tianxiao. Can intelligent manufacturing help enterprises "get rid of the virtual to the real"?. Systems Engineering - Theory & Practice, 2025, 45(7): 2226-2244.

作者简介：

曹越，湖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岳麓学者特聘岗，全国会计领军人才，全国税务领军人才。现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同行评议专家，中国会计学会资深专家。研究方向为公司治理与财税问题。

周瑞博，湖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公司治理与财税问题。

郭天枭，湖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公司治理与财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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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Zero